三色堇 提前的圣诞节贺文
@德洛普夫人 我家冬饺的圣诞贺文！因为她要上学摸不到电脑所以就由我代替她发啦！
三色堇
Close your eyes，and all your wildest dreams will come true.
Steve睁开眼睛，面前是他曾经经常和Bucky去的酒馆。不只是Bucky，和他并肩作战的所有人。这里是士兵们唯一能够忘记战场的地方。音乐、舞蹈、酒，还有一群不正经的朋友。
Steve双手插在军裤兜里，抬头向里望了望，淡黄色的灯光烘托出一片喧闹，和往常一样的温度。身旁不时有人路过Steve走进酒馆，对他们来说，今晚可能是最后一夜狂欢。女孩们宽大的外衣下裹着新买的连衣裙，挽着身边的士兵说笑着走进去，最后一夜，谁也不想错过。
和着夜色，和每一个冬天一样，这座城没有雪花来装饰，只是寒冷、空旷。
明天的这个时间，酒馆也许会空无一人，大家都将前往下一场战争发生的地点，也就是说，下一个九头蛇的基地。
再过不久，大家会凯旋归来，继续聚集在这个酒馆，炫耀自己的勇猛和路上的奇遇。再去战场，再凯旋……兜兜转转，留到最后的人被称为英雄，牺牲的人或被忘记，或被纪念。直到战争结束。
而Steve，他永远无法忘记这一天，因为这次咆哮突击队的任务，是拦截Zola逃亡的火车。
Steve闭上眼睛，调整自己的表情，睁开眼睛，随着人流大步走进去。
“Steve，你迟到了！”Bucky和其它队员坐在一起，笑着向他招手。Steve愣在原地，刚才理好的思绪一下子断了线。他捏紧拳头，全身肌肉紧绷，只能快速的呼吸来放松。
Steve没拿过小金人，纵使他再怎么微笑，嘴角的微颤也没能逃过Bucky的眼睛。他拉开Bucky身旁留给他的椅子，加入这群对未来一无所知却无所畏惧的人们。
“我已经准备好跟随队长了！”Timothy大声调侃，引起一片附和声和嬉笑声。“James，你加入吗？”
Bucky不好意思地笑笑，端起酒杯不停往嘴里送酒。
趁着酒劲，旁边的一伙人分享自己参军前各种各样尴尬的往事。
酒馆的奏起了《城里有家小酒馆》的前奏，Timothy清清嗓子。
“认真的？又来？”Bucky对这群不正经的队友每次来酒馆都乐此不疲地唱着这首歌很是无奈。Timothy竖起三根指头“给我们三分钟。”
Bucky推开椅子，三分钟之后再来叫我。喝了口酒就朝后门走去。队员们，包括队长Steve都一度诧异为什么Bucky厌恶听到这首歌，也不是跑调的原因吧。但每次钢琴响起，他都会走到一边，或者抱着胳膊皱眉听他们唱完。Steve曾问过Bucky，他也只是摇摇头说，个人爱好而已。
Bucky从酒馆后门走出，在寒冷清新的空气里猛吸一口气，在肺里暖热，再缓缓吐出一串白雾。
“你呢，中士？你准备好跟随美国队长赴汤蹈火了吗？”Steve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Bucky身后，笑盈盈地看着他。
“哦，Steve，你知道我永远只跟随那个布鲁克林的小子。”Bucky迎上他的目光，回笑道。
Steve走到Bucky身边，同他并排站着，安静地望着黑暗处。笑容在Steve脸上僵住，他的喉咙突然梗住，艰难地用压低嘶哑的声音，说：“Bucky，我能摸摸你的左手吗？”
在一旁发呆的Bucky笑了，“当然。”他把手从裤兜里拿出，贴在Steve手心里。“不过，这只手可是留给姑娘们，带着她们起舞的。”
Steve用指腹滑过Bucky的手背，有血有肉；他不必提防这只手下一刻的进攻方向。干燥的冬天让他的手背不及平日里光滑，手掌上还有常年用枪留下的茧。可又有什么关系呢？就是这只手，总年幼时出现在他发烫的额头上，在他快咳得呕吐时轻轻拍他的脊背；在战场上稳定后坐力强的狙击枪，保护总是不顾身后的他；在某些战争胜利的夜晚，用修长的手指在他的欲望处弹奏一串美妙的呻吟。
Steve拉过Bucky的手，轻轻放在嘴边亲吻，鼻尖不经意碰到，鼻腔里却仿佛灌进了酸液。
“你在邀请我跳舞吗，长官？”Bucky感受到Steve柔软的嘴唇，笑得更开心了。
“Bucky，我不希望你明天去战场。”
“长官，这个时刻你应该请我喝一杯来鼓舞士气，而不是让我当一个懦弱的胆小鬼。”Bucky还在笑，只当Steve讲了个笑话。
“求你了。”
Bucky这才收敛了笑容，他抽回自己的手，“发生了什么，Steve？”你从来不求人。Steve摇头，求你了，别去。
“你得告诉我原因，你找到更好的副手了？”Bucky挤出一个笑容。Steve喉头一哽，重重地摇头，双手攥成了拳。“我想也是，哪还会有比我更出色的后援呢？哈。”
“你会死掉，Bucky。”Steve的眼圈湿红，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。
Bucky沉默了。许久，他叹了口气，“每场战斗我们都有可能丧命，Steve，你不能因为……”
话到一半，Steve一把拉过Bucky抱在怀里，哭了出来，“我知道…我知道……” 我只是没想到真的会有这么一天，我亲眼看着你从我眼前坠落，却无能为力。
Bucky把手轻轻覆在他宽阔的脊背上，左手在他发间游走，“没事的，Steve…”
感受到Bucky左手传来的温度，Steve使劲嗅着他颈间的气息。“不！”Steve突然叫起来，“有事！你会从火车上掉下去，左臂因此折断，就是为了救我这个废物；你会被九头蛇找到，被他们洗脑，你会……”他每说一句，环抱Bucky的力就加一分，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消失。
“你会以敌人的身份再和我见面，你不记得我，满脑子都是自己的任务，你被换上金属做的胳膊，每次见面都会对我挥起它；我甚至不能接近你，每次接触只有打架的时候，我还…不得不打伤你……”
“Steve…我要…喘不过气来…咳…”Bucky的惊讶现在全变成了求生的欲望，他要被自己的好友勒死了！
“求你……求你……”Steve不停的流泪，吸鼻涕，像是回到了7岁那年，向母亲承认错误请求原谅的时候。他把Bucky拥在自己怀里，但他知道很快一切就会消散，只求这一刻能延续地长一点，他有多久没抱过他了？七十年？但他现在只想把他牢牢地锁在身边。
或许抽泣声太大，或许是哽咽麻痹了器官，Steve再听不见酒吧里的钢琴声和说笑声；温度逐渐回升，明亮代替黑夜。他始终闭着眼睛哭泣，但他明白，梦醒了。
“队长…你有点反应过激了。”Wanda站在不远处，眉头拧成一团。Steve睁开眼睛，光线透过模糊的视线刺入眼中，他正跪在Wanda房间的地板中央，双手紧抱着自己，像傻子一样自顾自地痛哭。
Steve顿了几秒钟，迅速用手抹掉眼泪，站起来朝Wanda皱眉笑了笑。“我失态了。”他叹了口气，“感谢你，Wanda。”也感谢你及时结束这个幻象。
Wanda走到队长身边，拍拍他的肩，“我能理解你，队长。Peter离开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……”
“别太在意这件事，”Steve表现出平日里一副庄重亲切的姿态，“别让这件事破坏你的心情。”
看Wanda点点头，他略含羞怯地问，“你能为我保密吗？”
“当然，队长。”
“再次谢谢你，Wanda。”
说完Steve握住她的手，轻轻捏了捏，转身离开房间。
“可我不明白，Steve，为什么你要选择这一段回忆。”
Steve停住脚步，泪水早已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润湿了双眼。他没有勇气回过头，这样善良热情的Wanda，他不想因为自己给她的记忆中留下一段不愉快。“人生总有些遗憾需要解决。”他垂下头，快步走开。
Wanda看着Steve落荒而逃。思绪在她脑中转了很久，因为私人感情而露出窘迫的Steve，她还是第一次见。在博物馆被拆之前，她偶尔会陪Steve去走走，而后者也只是像个普通游客，不缓不急地走完全程，冷淡地摆着一张扑克脸。她知道Steve只是把所有感情都藏在心底，他是人民的领袖，这身制服决定他不能总讲究个人恩怨。她也知道Steve正在寻找Barnes先生，除了出行任务，他所有的时间都在寻这个人可能出现的地点，而这个人却像幽灵一样，前一秒出现在监控里，等安排在周围的特工赶到，他已经销声匿迹了。她和Sam都不止一次地劝他，如果Barnes不想见你，你肯定找不到他的。可是Steve，这时候总像个倔强的孩子。她以为，随时间，这股热情会渐渐淡下去。可今天，平淡的和每一天一样，他跑来求自己制造幻象，让他再见一面Barnes。Steve，你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呢？
Wanda或许不能理解Steve对巴恩斯先生的感情。她能从失去哥哥的阴影中走出并一路向前，Steve过了七十年却依旧停滞在一份不定项的感情上。她不禁笑了笑，这才是Steve啊。
“可是，”她轻声说，但坚信Steve听得到，“你的遗憾，真的解决了吗？”
番外
Steve站走廊里，双手撑着墙，大口喘息，浑身发抖。如果现在在健身房，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打坏一个沙袋。可现在他离房间里的Wanda不过几十米，任何一点动静都会引她出来。
手机突然响起，Steve做了几个深呼吸，靠在墙边。
“Sam.”
“Hey Cap. We found him.”